第二百六十四章 作茧自缚
赵亮的声音徘徊在王梦嫣耳边。
此时，新一轮的竞价已经拔高到两亿一千万，超过了当年沈通元的成交价！
同时破了现代画作的成交金额记录！
全场都在沸腾，所有人都开始欢呼。
展台上的拍卖师李晓荣笑的眉眼弯弯，她所在的拍卖场次出现成交记录，公司会在内部奖励她。
年终奖翻倍不说，拍卖师一姐的地位也愈发稳固。
旁观的一众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尤其是现在大部分人都放下了计数器，还拿在手里的几个人就格外显眼。
大伙儿毫不费劲的就抓到了王梦嫣。
“哎哟喂笑死个人了！当年就是王金堂和沈通元竞争到最后，被对方以一千万的优势拿下《瑞士雪山图》，现在换王金堂的孙女了！哈哈哈！”
“我对王氏参与竞拍不奇怪，有意思的是为什么其他五家企业都是中小型公司？我记得就富润是李家的产业，在邢城勉强排的上号。其他的都是啥呀！账面资金有这么多钱吗？”
“搞不好是故意抬高价格，给王大小姐找不痛快的，流拍应该不至于。”
有人分析，也有人跟赵亮一样，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氛。
“你们难道没发现，这几家公司的共通点都是跟沈氏的子公司有业务关联吗？远的不说咱说近的，福润珍珠所属的上级企业，李氏，他们的小公子李捷最近一直跟张雷出双入对。他俩还跟沈妍一起打过高尔夫。”
分析哥讲的头头是道，神秘兮兮的道：“你们细品，要说这里头没电啥弯弯绕，我第一个不信！”
“妈的，这你说我想起来了，众邦建设新项目的投资人不就是沈氏集团吗？”
另一人猛拍大腿。
类似的声音在宴会厅各处想起，大伙儿心中鄙夷沈通元的行为。
但没人直白的说出口，顶多心照不宣相互笑笑。
至于那几人，顶着数十人讥讽的视线，最先顶不住的是富润的老板，董福。
“李总，咱就非得跟李氏谈生意？别把公司搞没了才好！”
“你说的什么话，我们好不容易报上大腿，你想撒手？”
久未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李捷，听到董福有退缩的意思，立刻瞪眼。
“沈总说了让我们放开手拍卖，费用会原封不动的打给我们。这种既可以拉拢沈氏又能够在慈善拍卖打出名头的好事，你不干有的是人干！”
李捷说完，视线再次回到大屏幕上。
他比真正操盘控价的助理还紧张。
“可、可是沈总说过必须压在两亿之内，如今价格不对啊！对手摆明了势在必得，我们要不算了？”
董福小心翼翼的开口。
“你个怂包！我怎么会让你当总经理的，该你上的时候不上，磨磨唧唧罗里吧嗦，废物！都是废物！”
“动动你的猪脑子！大不了我们倒贴钱，只要能跟沈氏达成长期合作，几千万的差价而已还怕今后追不回来？”
“想发财就要大胆放手！”
李捷耳根子都快听烦了，恼怒的低声呵斥董福。
实际上，其他几家接到沈氏通知的公司，差不多也是一样的心焦。
沈通元给的限定范围就是两亿，但王梦嫣可没这么抠搜。
王氏家大业大，既然王金堂没说价格区间，又要求一定要拿下，她当然无所顾忌，一门心思只管竞价。
赵亮超越常人的五感将那几人的对话听完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“尽管大胆加价，那些人拼不过你。”
许翔在边上听，闻言犹豫了一下道：“可是他们背后站着的是沈通元。那老小子都好意思让友军作弊了，当然会下血本。”
慈善拍卖所得的金额，扣除税费后全都会用于陆氏和政府联合筹办的爱心项目上。
换言之，沈通元自个儿是一毛钱都拿不到的。
赵亮闷头笑了一会儿，说：“你觉得沈氏还有闲钱？早就自顾不暇了，拿出《瑞士雪山图》也是无奈。”
“如果没人死磕跟他竞价的话，旁人顶多心里有所怀疑，不会大明大方的写在脸上。商界就是这样，没有永远的敌人，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。”
“一切都是以自身利益为重。”
“顺利的话，还真会按照沈通元的预计，在邢城掀起一阵热议。我敢打赌，沈老头肯定连网红大V、营销号、水军都联系好了。”
“就等《瑞士雪山图》成交，可以大肆宣传一波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。”
说到这里，赵亮笑意更深，“沈通元估计想不到王老爷子会这幅画的怨念会那么大，非要搞到手。”
“再者，目前以沈氏的财力和困境，无法支付这笔钱。或者跟那些小公司有过协议，在特定的范围内竞价。总而言之，必然有上限。”
他看向王梦嫣，温柔的说：“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拍，今晚成交的肯定是你。”
一部分是赵亮的猜测，一部分是依靠五感听来的。
董福和李捷这对大嘴巴，深得赵亮欢心，有点什么事全都搁嘴上叨叨。
果然，没过五分钟大屏幕上的数字就彻底慢停滞，不再有任何变化。
“咚咚咚！”
“让我以最热烈的掌声，恭喜王氏，王梦嫣小姐！以本年度近代画作最高价，两亿四千万元成功拍得沈氏集团提供的张大千作品，《瑞士雪山图》！”
李晓荣的开心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。
年终奖稳了！
万利达拍卖行一姐的工位也稳了！
“啪啪啪！”
全场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，大伙儿热情高涨，起身庆祝。
当中不乏有看笑话的，交头接耳哈哈大笑，说的都是沈氏集团的八卦。
李捷的脸都青了，其他四家公司的老总也都垂头丧气，没个好脸。
许翔冲赵亮竖了个大拇指，王梦嫣则激动的扑到他的身上狠狠抱住。
“我的天！我都快紧张死了，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啊！全都让你说准了！我还以为有的要磨，谁知道不到三亿就收下！”
女朋友热辣的怀抱，把赵亮撞的往后退了小半步。
周围的人见状都在起哄，他笑眯眯的搂住王梦嫣，不着痕迹的侧头在她耳边亲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