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五章：蝙蝠迷城（12）
“好吧好吧。”
卡图姆耸耸肩，无奈说道，“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，事情可能不会很顺利。”
说罢，他将翅膀在羽毛中翻找了一会，紧接着拿出了之前那具完整的骸骨。
“锵锵！”
猫头鹰将骸骨举在头顶，布鲁斯恍惚之间感觉卡图姆背后在发光。
“小心一点！”
布鲁斯忍不住提醒，这很大可能是蝙蝠侠的遗体，布鲁斯可不想看到卡图姆拿它来做什么恶作剧。
“别这么紧张，不会坏的。”
卡图姆将骸骨放在地上，举起骸骨的手挥了挥，像是在和布鲁斯打招呼。
“它的结构比你想象中结实，你哪怕拿来做标本也没问题。”
“谢谢，但还是算了。”布鲁斯很果断拒绝了这个无厘头的提议。
开什么玩笑，他好歹也是主世界的蝙蝠侠，拿其他世界蝙蝠侠的遗体做标本，听着也太猎奇了吧？
虽然蝙蝠仔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。
而另一边，蝙蝠女侠看着那具骸骨，表情渐渐凝重起来。
“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副骨头？”
她快速走到骸骨跟前，低下头，仔细观察，手指在骨架间摩挲，口中还在喃喃自语。
“对的，对的，他的脊椎确实有伤，是贝恩造成的，胳膊上的接骨痕迹也能对上，他的手断过……”
骸骨上的各处伤痕细节，都能够和蝙蝠侠对得上。
在蝙蝠女侠看来，几乎没有疑问，这副骸骨就是蝙蝠侠的遗体。
但问题是，布鲁斯从哪里弄来的？
“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。”
布鲁斯蹲在蝙蝠女侠身边，想着找个机会再好好从头说明。
现在的重点，应该放在蝙蝠侠身上。
布鲁斯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这具骸骨，是他们从白灯戒中带出来的，而白灯戒又曾经被蝙蝠侠掌握。
这也就是说，蝙蝠侠是很有可能见过这具骸骨的，那他就不可能认不出来，这是自己的遗体。
布鲁斯不知道，对方在确定这一点时，心中会作何感想。
可能连人生观都会短暂颠覆一下吧。
……
布鲁斯将蝙蝠侠的坟墓填了回去，带着那副骸骨回到了蝙蝠洞。
他向蝙蝠女侠解释了这副骸骨的来历，凯特一时之间没听懂，还以为布鲁斯在讲科幻故事。
“你是说，蝙蝠侠当初很有可能并没有死，而是穿越到了几十万年前，然后他的遗体一直留到了现在？”
蝙蝠女侠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，这种漫画一样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边？
布鲁斯没有急着让蝙蝠女侠接受这一切，给她一点时间，她会习惯这个世界的疯狂。
……
蝙蝠洞内的仪器闪烁着幽冷的光，正在高速运转，各种数据在屏幕上不断滚动。
那具来自数十万年前的骸骨被放在仪器正中央，经受着各种检测。
布鲁斯可以放心复活蝙蝠侠，却不敢轻易复活一具数十万年的骸骨。
至少得做点准备，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行动。
此时，他紧盯着屏幕，眉头紧皱，试图从仪器上复杂的数据中解读出更多关于的信息。
“看这里，”
蝙蝠女侠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数据说道，“这个装备的材质虽然看起来很原始，但从分子结构来看，和我们现在使用的某些高强度材料有相似之处。
“这说明蝙蝠侠在远古时期，也依旧在尝试复现出现代的科技。”
布鲁斯微微点头，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毕竟是蝙蝠侠，即便是穿越到远古，也想做一些跨越时代的事情，这很合理。
重点不在这里。
布鲁斯的目光，此时落在远古战衣的腰带上，那里有一个类似图腾的东西。
和蝙蝠侠的标志有点相似，但显然经过了魔改。
“这个图腾的图案不是蝙蝠侠的图腾，似乎有着另外的象征意义。”布鲁斯说。
他有些想不明白，为什么蝙蝠侠要对自己的标志进行修改？
随着继续深入检测，布鲁斯又有了新的发现。
骸骨上有一些奇怪的伤痕，这些伤痕极其微小，并且不像是战斗造成的。
“看起来像是某种仪式性的标记。”布鲁斯推测道。
蝙蝠女侠认可了这种猜测，此时，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具骸骨上，恍惚中，她的视野中好像出现了一个闪烁的光点。
她揉了揉眼睛，感觉是自己眼花了。
但等到她再看去时，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眼花。
放置着蝙蝠侠骸骨的区域，的确泛起了一阵微弱的光晕！
布鲁斯的胸前，也有着同样的光芒在闪烁，他拿出光源，是之前出现在他手中的那颗宝石。
准确来说，是宝石中的白灯戒。
那具骸骨与其产生了共鸣！
骸骨周围光晕很快开始缓缓扩散，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，一圈一圈地向外蔓延。
在光芒的最中心，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显现。
那轮廓起初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，像是由光线交织而成的幻影，但慢慢地，轮廓逐渐清晰起来。
可以看到头部、身体、四肢的大致形状，就如同从迷雾中逐渐浮现的雕像。
而后，细节开始填充这个轮廓。
脸部的轮廓变得分明，能看到蝙蝠侠标志性的坚毅下巴和深邃的眼窝，尽管那只是由光芒组成的灵体形态。
他悬浮在骸骨之上，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茫然的气息。
这个过程布鲁斯和蝙蝠女侠的眼睁睁之下进行，他们亲眼看到蝙蝠侠的灵魂从无到有出现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”蝙蝠女侠惊讶地低语。
布鲁斯一言不发，凝视着蝙蝠侠的灵体，试图从那模糊的面容上寻找线索。
蝙蝠侠的灵体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，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骸骨和那身远古战衣上。
然后他抬起头，盯着布鲁斯和蝙蝠女侠，双眼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。
“我……我是谁？”
蝙蝠侠的灵体发出空灵的声音，这声音在蝙蝠洞内回荡。
他缓缓地转动着自己由光芒构成的身体，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与之相连。
蝙蝠女侠见状，心中涌起一阵慌乱。
她已经看清楚了，这个灵体的面容，就是自己的表弟！
蝙蝠女侠关闭仪器，靠近蝙蝠侠的灵体，伸出手想要拥抱住他。
然而，她的手却直接穿过了灵体，那灵体仿佛只是一道幻影，无法触碰。
就在这时，蝙蝠侠的灵体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牵引，身体开始缓缓地向蝙蝠洞的出口飘去。
他的速度越来越快，如同被一阵狂风席卷着。
“蝙蝠侠！”
蝙蝠女侠失声大喊。
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凯特的胳膊，背后黑色斗篷出现，他带着凯特飞出了蝙蝠洞，追了上去。
蝙蝠侠的灵体在哥谭的上空穿梭，像一个迷失的幽灵，在高楼大厦之间飘荡。
而蝙蝠侠的灵体似乎对身后紧追不舍的布鲁斯和蝙蝠女侠毫无察觉，他只是向着未知的方向飞去，逐渐消失在哥谭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布鲁斯和凯特没有急着追上蝙蝠侠的灵体，在后面跟着，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。
他们一直这么跟着，已经不知道飞出哥谭多远，直到蝙蝠侠的灵体降落到了一个巨大的湖边。
“我们下去吧。”
布鲁斯带着凯特紧跟着降落。
他们落地之后，看到蝙蝠侠的灵魂就在湖泊边缘徘徊着，那道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虚幻而又孤独。
蝙蝠女侠缓缓靠近，心中满是担忧与急切。
“蝙蝠侠，你还记得我吗？我是你表姐。”蝙蝠女侠轻声问道，她的声音在静谧的湖边回荡。
蝙蝠侠的灵魂抬起头，眼神空洞而迷茫。
他静静地看着蝙蝠女侠，没有任何回应，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蝙蝠女侠再次靠近了一些，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温和且充满说服力，以此来唤醒蝙蝠侠的记忆。
“你是蝙蝠侠，是哥谭的守护者。你为了保护这座城市，一直与邪恶势力战斗。”
然而，蝙蝠侠的灵魂依旧没有任何反应，他只是继续在湖边慢慢地走着，脚步有些飘忽，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。
蝙蝠女侠紧跟在他身后，不肯放弃。
“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，那些战斗，那些在黑暗中守护光明的日子，你都不记得了吗？”
蝙蝠侠的灵魂突然停了下来，他转过头看着凯特，嘴唇微微颤抖。
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和痛苦，仿佛在努力地从那片迷茫的意识之海中寻找着什么，可却一无所获。
蝙蝠女侠伸出手，想要触摸蝙蝠侠的灵魂，尽管她知道这可能只是徒劳。
当她的手靠近时，只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气流，那是灵魂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。
蝙蝠女侠的手僵在半空中，那冰冷的气流似乎顺着她的指尖钻进了心底，将她的心也冻得冰凉。
这时，蝙蝠侠的灵魂也向后退了一步，看向凯特的眼神中，没有半点亲人之间的温情。
蝙蝠女侠缓缓放下手，眼睛里满是绝望。
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，半晌才发出声音：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？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在寂静的湖边显得格外凄凉。
蝙蝠女侠的肩膀开始微微耸动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来。
作为如今哥谭的守护者，应该坚强。
可表弟的灵魂就在眼前，却已经完全不再认识她，这让她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捶打。
而且，对于蝙蝠女侠的失态，蝙蝠侠的灵魂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布鲁斯缓缓走到蝙蝠女侠的身边，看着她绝望又难过的模样，心中满是不忍。
他轻轻拍了拍蝙蝠女侠的肩膀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，我和你一样，希望蝙蝠侠能够归来。”
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沉稳，在这寂静的湖边，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。
“但是你看，现在放任他的灵魂在外面游荡也不是个办法。他的灵魂很迷茫，也很脆弱，在这里随时可能会遇到未知的危险。”
蝙蝠女侠抬起头，眼睛红红的，带着一丝疑惑看着布鲁斯。
“那我该做什么呢？”
布鲁斯微微皱起眉头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。
“我有一个想法。我们不如将他的灵魂收起来，这样我们可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，慢慢地想办法找回他的记忆。
“说来也巧，我正好有一个特殊的容器，可以容纳灵魂。
“虽然这可能有些冒险，但总比让他在这里毫无头绪地游荡要好。”
这个所谓的容器，其实就是那颗宝石。
里面装满了无数哥谭反派的意识体，蝙蝠侠的灵魂如果进入到其中，也许会有家的感觉。
能帮助他恢复记忆。
蝙蝠女侠有些犹豫，她看了看远处蝙蝠侠那虚幻而又孤独的灵魂，又转过头看向布鲁斯。
“这样做真的好吗？他会愿意被我们收起来吗？毕竟他现在对我们充满了警惕。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
布鲁斯下意识回答，然后又很快意识到，对面是凯特表姐，而不是女超人，自己说话不能这么不讲道理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，向蝙蝠女侠解释。
“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。
“如果我们能在一个相对可控的环境下，用我们所拥有的资源和知识去研究如何恢复他的记忆，也许成功的几率会更大。
“至于他是否愿意？我只能说，现在他的意识并不清晰，我们只能先做对他最有利的事情。”
蝙蝠女侠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缓缓站了起来。
布鲁斯的说法，确实很有道理。
她看着蝙蝠侠的灵魂，点了点头。
“好吧……就按照你说的做。”
得到了蝙蝠女侠的同意，布鲁斯才开始接下来的动作，显得很尊重凯特的意见。
如果凯特不同意，那他就只能偷偷做了。
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，如同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“卡图姆。”他在心中喊道。
“没问题！”
猫头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蝙蝠侠的灵魂旁边，他的翅膀猛然一拍，施展出了卡玛泰姬的魔法。
蝙蝠侠的灵魂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，被结结实实一翅膀拍中。
下一秒——
他的灵魂直接溃散了。
“卧槽！”卡图姆猛然瞪大眼睛，大叫出声。